品读非洲之野小野野于市

▲点击上方“半月谈”,   床单上趴着蜥蜴都懒得掸一掸,枕边有老鼠赶开接着睡,门口盘着蛇……   一向在朋友圈默默无闻的我,最近颇出了点风头。原因是接连发了两个状态,一是洗澡时顺手淹死了一只“小强”,一是被一只蜥蜴钻进腰际两层衣服之间,吓了一大跳。两条状态引来评论一大串,泾渭分明。各种尖叫惊奇的,全是国内的朋友。而现在或曾经战斗在非洲大地上的人,则首先是不以为然,“这也值得拿出来说!”接着是各类经历分享,看见床单上趴着蜥蜴都懒得掸一掸的,枕边有老鼠赶开接着睡的,夜里额头上来回爬过各类昆虫的,门口盘着蛇的……   上述种种绝对属实,没有夸张的成分。形容非洲,英文最常用的词是wild(野)。非洲最直观的观感,就是漫无边际的野地。人在其中,只会深感渺小。对于偶来一趟的旅游者情不自禁地夸“生态好”,只能回一句“呵呵”。因为所谓生态好,无非是人类面对自然的逼迫无能为力,抑或束手无策。   人类挣扎的结果是城市,也就是费尽心机在野地上圈出一块块飞地而已,故而人口十分集中。近些年,我所在的这座非洲城市实在太挤了,加上经济发展到底有了些实力,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外扩张。譬如住处门口一条连接城乡之通衢,名豹丘。初始不以为意,直至某次宴客,方从来宾口中得知其名不虚传,不过十几年前,路边小丘还聚着成群的花豹。不禁提问:“人过岂不危险?”不料人家答:“羚羊众多,豹子不缺吃的。”那口气似乎是说,你又没有羚羊好吃。   钢筋水泥壮着胆又提供切实的保护,大型动物是隔绝开来了,小型动物却全不以为然。最常见的一种是蜥蜴。娇小(尺寸约合半个手掌),柔软,穿梭自如。某日我偶尔想用空调,指示灯全亮而空调拒绝工作,找人来修的结果是,一只蜥蜴进了电机,连通正负极,把自个儿烧成一团炭顺带着把电机给弄短路了。地砖的接缝处,不时会出现一个小的孔,周边均匀地围着一圈细碎的泥土粉末,精细程度不输专业钻机,这是蚂蚁的“建筑工地”。到了自家院子的草地上,就会成规模。倘若没见着一脚踏上去,数十、上百只蚂蚁即刻争先恐后沿着衣裤的各种缝隙,迅速到达身体各个角落,让人浑身痛且痒。某天上班路上我正开着车,脚腕处蓦地一阵钻心痛痒,下意识弯腰伸手去拍,副驾上的丈夫大怒,引来相骂一场。此举的确危险,不过你让蚂蚁咬一口试试?   蜘蛛简直不值一提。种类之繁多,颜色体型各异,前所未见。大的直径可达三五厘米,身小腿极长。坐着看电视,头顶刚有异物感,转眼已经到了地上,颇有些侠气。小的有半粒米大,通体雪白。瓶插的玫瑰,不过半天就让它结了纤细的丝。   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晚上,门廊的灯下会突然聚起成千上万的一种飞虫,状如飞蛾而有透明翅膀,到早上便密密麻麻掉了一地,简直能招出密集恐惧症来。   院子里马蜂窝是保不齐就会有的。即便是鸟窝,也要格外小心,万一鸟妈妈恼了呼扇一下翅膀,也是要见血的。   艾滋病是非洲知名度最高的疾病,然而仅限于非洲之外。大多数非洲人并不以为然:染上艾滋病至少能活几年,其他随便哪种传染病,都可能马上要了命。譬如最常见的疟疾,其中多个种类都是来势凶猛且无药可救。而传播的途径,不过是不起眼的蚊子。有西方旅游者在河里游了一圈泳就染了脑疟,不出一天就去世了。中国人相对幸运,在有兴趣来非洲之时,早已有了青蒿素。   蚊子是杀而不绝的物种,各类防护措施成效亦皆有限,只能自求多福。卢萨卡人家的院子里,往往多种几株夜丁香,以浓香吸引蚊子聚集。当然如果你碰巧正在途中,蚊子也绝不吝略为停步叮你两口血。毕竟花香不敌肉香。   明明关门闭户,早起走廊里还是常有一地苍蝇或多只小强。顺便说一句,现在我看到苍蝇或小强是最淡定的,皆因其完全无力造成直接即时的伤害。“看着恶心”之类的描述,在非洲是过分的奢侈,矫情到说不出口。(摘自《环球》)编辑:高敏婧注:图片均来源于网络订阅《品读》杂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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